BL劇情,不喜勿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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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熬過了痛苦的中秋節後,駱航終於遇到了一件好事──他接到了那個人的電話。

 

  就在他全身無力的坐在回高雄的飛機上準備關機時,這通來電讓他整個人復活了。

 

  憑著聲音,駱航立刻就認出了是那天遇見的那個外國人。駱航很驚喜,但對方很冷淡,直接問他是否還有兼差機會?然後確認時薪多少。

 

  空姐走過來提醒駱航該關機了,於是他只能勉強向陳盛良說等回到高雄再聯絡。

 

  草草結束通話後,駱航的第一個想法是:他說他姓陳耶,好普通哦……

 

  駱航並不了解陳盛良,只單純的以為他是有著中文姓氏的外國人。通常外國人取中文姓氏時都喜歡找一些自己聽起來很炫、但台灣人一看只會覺得「這傢伙果然是老外」的字。沒想到這個人姓陳?還挺有趣的。

 

  回到高雄的租屋處後,駱航便迫不及待地回撥了剛才的來電號碼。

 

  「是你啊。」

 

  電話一接通,對方也不等他客套的自我介紹,便直接說了這麼一句。

 

  駱航笑了笑,也很乾脆的回話:「對啊,是我。我是駱航。」

 

  「剛才好像只來得及告訴你我姓陳?我全名叫陳盛良。」

 

  「啊?陳善良?」

 

  「……茂盛的盛,善良的良。」

 

  「抱歉抱歉!你中文講得真好。」駱航忍不住笑了出來,剛才還驚嘆這傢伙名字真有意思,沒想到是自己耳背。

 

  「沒關係,你也不是第一個聽錯的。」陳盛良不打算閒聊,便直接告訴他:「你沒急著要我上工吧?我這兩個禮拜沒辦法工作。」

 

  「哦?最近很忙嗎?」

 

  「不是,我被撞了。」

 

  「被撞!?你人有沒有怎麼樣?」駱航著急問道。

 

  「放心,外表沒什麼傷,應該不會妨礙到你畫圖。」

 

  駱航聞言沉默了好幾秒。

 

  就在陳盛良以為對方在評估自己的身體狀況時,只聽見駱航嘆了口氣,輕聲說道:

 

  「畫圖不是最重要的事,你人還好吧?」

 

  那口氣有些在指責他搞錯了重點,不憤怒,只帶了點無奈,聽起來莫名的讓人感覺很溫柔。

 

  陳盛良愣了一下,忍不住乖乖答道:「我沒怎樣,只有一點外傷和扭到腳而已。」

 

  「人沒事就好。有急著要用錢嗎?我可以先付你薪水。」駱航鬆了口氣。

 

  陳盛良頓了幾秒,有些驚訝於駱航的心細與體貼。若非缺錢,怎麼可能在擺明了沒興趣後又回頭來問?

 

  那晚陳盛良被車子從後面追撞,機車整個毀了,幸好他反應快只受到輕傷。報案也找不到逃逸的肇事者來賠償損失,雖然老闆探望他時給了慰問金,但陳盛良只有萬元出頭的存款,腳上的傷卻又讓他至少得休養一至兩週,還是得想辦法增加收入來買新機車才行。

 

  於是陳盛良決定翻出丟進垃圾筒裡的紙條打了電話給駱航。沒想到駱航竟猜得到他也不算出於自願……

 

  「目前沒有急用,謝謝。你畫圖有限定時間嗎?我好了以後,晚上和假日都要工作,只有平常日休假比較方便。」

 

  「嗯……平常日或早上都可以啊,你休假前再通知我?對了,這工作會需要你脫衣服,你不介意吧?」

 

  「全裸?」

 

  「對。不過一開始不會就要你全脫,慢慢來。」

 

  「……嗯,好吧,沒問題。」

 

  「我有車可以去接你,也可以幫你載東西,有需要的話隨時打給我,別客氣。」

 

  陳盛良淡淡地說「謝了」後便打算掛電話,沒想到駱航驚叫一聲「等一下!」讓陳盛良也跟著嚇了一跳。

 

  「你這兩個禮拜都沒工作?」

 

  「嗯,我的腳還好,但是不能久站,要休息一陣子。」

 

  「既然如此,那明天我去載你吧?明天就來畫!我有一組大沙發,你可以坐在沙發上,躺著睡覺也可以哦。放心放心,我不是壞人,不會對你怎麼樣的!」

 

  駱航突然變得很興奮,用這種口氣說自己不是壞人,真的很沒說服力。陳盛良忍不住沉默了幾秒後才答應。

 

  「好,明天下午三點好嗎?我可以現領薪水嗎?」

 

  「沒問題!」

 

 

 

    ◇

 

 

 

  再次見到駱航時,陳盛良暗自感到有些訝異。

 

  也許是上次駱航給他的感覺太瘋狂了,於是當眼前出現一位戴著無框眼鏡、穿著乾淨整齊的俊美大男孩正靦腆地微笑望著他時,陳盛良不禁有些困惑。

 

  「嗨!」駱航笑著走上前對他打招呼。

 

  「真的是你啊。」

 

  「當然是我啊!難道我還有手下可以來接你嗎?」

 

  「你今天看來正常多了。」

 

  「什麼話,我每天都很正常好不好。」

 

  駱航哈哈大笑,陳盛良則是笑而不語。學藝術的人說自己天天都很正常?誰信啊。

 

  笑聲停了後,駱航盯著陳盛良的眼睛發愣。他本想不著痕跡的打量眼前的異國男人,卻被那對綠色的眼珠吸引,不小心呆了兩秒。

 

  那是很美的綠色,男人的黑髮和象牙白的皮膚襯得綠色更加顯眼,但也許是因為性情的關係,綠色眼瞳看來深沉而不鮮豔,乍看之下像是墨綠色。

 

  實際上應該是哪一種綠呢?駱航正想再看清楚時,就驚覺自己直盯著對方的舉動有些失禮,立刻收回目光。

 

  「呃……我的車停在對面,你等我一下。」

 

  駱航比了比對街,正要跨步過街時陳盛良也跟著他一起移動。

 

  「我一起過去。」

 

  「停!你在這裡就好,腳有傷不要亂動!」生怕陳盛良多走一步路,駱航一邊說話一邊立刻衝過街去開車。就算這時間路上的車不多,這看也不看拔腿就跑的舉動還是讓陳盛良捏了把冷汗。

 

  沒多久,一台銀灰色的房車就停在陳盛良的面前。駱航還體貼的從車內幫陳盛良開了車門,這讓陳盛良有些不習慣。好像被當成女孩子呵護似的,好怪……

 

  「一點點路而已,走一下沒關係。」

 

  「當然有關係。我小時候傷到膝蓋,到現在天氣變換時就會痛咧,身體要好好照顧老了才不會這邊痛、那邊痛。」

 

  陳盛良忍不住笑了。駱航明明就是個大男孩,卻像上了年紀的人一樣對他碎碎唸著要好好照顧身體,這種落差還挺有趣的。

 

  「從這裡到我住的地方大概要十五分鐘左右,你吃飯了吧?」駱航開口問道。

 

  「吃了,你呢?」

 

  「我也吃了。你的中文真的說得很好呢。」

 

  陳盛良扯開嘴角微笑,淡淡說道:「我直接跟你說清楚吧,我是道地的台灣人,沒有出國過,只聽得懂中文,所以別把我當外國人看。」

 

  駱航聞言愣了幾秒,許多疑惑在心頭掠過,但他回過神來後只笑笑地說:「我知道了,不好意思之前誤會了。對了,我想順路去買飲料和點心,等一下可以讓你填肚子,你有想吃什麼嗎?」

 

  話題轉得太快,陳盛良反而不知該如何反應,而他也很老實地說:

 

  「你什麼都沒問,這樣更奇怪。」

 

  「哇靠──」駱航苦笑道:「我這麼體貼你還嫌我怪?我懂我懂啦,人生嘛,每個人多少都有難以解釋的事情,我也有啊,所以才沒多嘴問什麼。」

 

  陳盛良忍不住轉頭看了駱航一眼。日光照耀下的駱航更顯俊朗,這樣的青年看似人見人愛、無憂無慮,會有什麼難以向旁人道盡的事情?

 

  不過自身的經驗也讓陳盛良很清楚,凡事不可膚淺的只看表相,所以他也很識趣,不在這話題上多做兜轉,只回答他不需要吃點心。

 

  「不行,其實做模特兒是很累的,一旦擺好姿勢後你要維持二十分鐘都不能動,休息十分鐘後又要擺完全一樣的姿勢再維持二十分鐘。中間你一定要吃點東西比較好,我怕第一次太折磨你,下次你就不敢來了!」

 

  駱航說到最後還半開玩笑的話讓陳盛良忍不住也笑了,對於這份打工開始感到有些好奇。

 

  「那就便利商店隨便買個飯糰吧。」

 

 

 

    ◇

 

 

 

  「欸……不好意思,我先說哦,屋子裡很亂,我沒什麼時間整理。」

 

  帶陳盛良進屋前,駱航非常害羞地搔頭說道。

 

  陳盛良只是笑了笑沒特別在意,再髒亂的地方他都看過。所以當駱航開門後,陳盛良對眼前的狀況並不意外。而當兩個身高超過一八○的男人一進屋,屋內空間就顯得更擁擠了。

 

  為客人倒了杯水後,駱航帶著陳盛良在屋裡繞一圈讓他先熟悉環境。

 

  「這是我的畫室,等一下我們就在這邊畫圖。」駱航指著屋裡最裡頭的房間說道。

 

  從房裡有衛浴看來那原本應該是主臥室,不過現在裡頭沒有擺床,只有放置整齊的畫具及桌椅,還有一張三人座的大沙發。

 

  「你把主臥拿來當畫室用?」

 

  「這間空間最大,而且在房間裡面就可以洗筆,很方便啊。你看,我還把大沙發拖進來了哦,要坐要躺隨便你。」駱航笑嘻嘻地答道。

 

  陳盛良這才注意到駱航笑的時候右邊臉頰會有小小的酒渦,看來很可愛,為他的笑容更添了幾分魅力。

 

  把畫室、廚房、客廳和洗手間這些陳盛良可能會使用到的空間大概繞了一遍後,兩人再走回畫室裡。駱航按了音響的PLAY鍵,柔和的鋼琴聲流洩而出。

 

  「待會聽這個可以嗎?還是你有習慣聽的音樂?」

 

  「沒有,這個就好了。你畫畫的時候會聽音樂?」

 

  「是放給你聽的,想聽什麼就說一聲,客廳櫃子裡的CD你也可以自己拿來放。」

 

  在琴聲裡,陳盛良覺得駱航的笑容看來更加溫柔無害,原本心裡對他的防備也不自覺少了些。難怪他要放音樂,聲音對空間氣氛的影響還真大。

 

  駱航指了指大沙發說:「坐一下吧,等你比較熟悉這個空間後我們再開始。想喝咖啡或茶嗎?」

 

  「不了,謝謝。現在就可以開始了,我想脫掉襯衫,可以吧?」

 

  「你要脫光我也不反對。」這口氣活像急色鬼。

 

  「那個改天再說。」陳盛良忍笑說道。

 

  「好吧……我們之前說好了。」

 

  駱航露出非常遺憾的表情,讓陳盛良真的笑了。他邊笑邊脫掉了身上穿的短袖格子襯衫,裡頭還有一件灰色無袖汗衫。陳盛良將過肩的頭髮紮在腦後,露出的寬厚肩膀和結實手臂讓駱航雙眼閃閃發亮看得目不轉睛。

 

  「無袖的好耶嘿嘿嘿……你喜歡這樣穿?上次遇見你好像也穿類似的衣服。」

 

  「不要笑得像個色老頭。」陳盛良哭笑不得,說:「習慣而已,這樣穿比較涼。」

 

  雖然中秋節已過,但高雄的天氣仍像夏天一般的酷熱,只是早晚溫差大了點。工作以外的場合為圖涼快及活動方便,陳盛良都習慣穿無袖的汗衫,頂多帶件襯衫隨著溫差而穿脫。

 

  「嗯,高雄真的好熱。」駱航點頭附和,自動忽略對方說他笑得個像色老頭。

 

  陳盛良不喜歡拖拖拉拉,閒聊沒幾句便直接走進畫室裡坐在那張大沙發上,等待著駱航給他進一步的指示。駱航則是聳聳肩笑笑,有種拿他沒辦法的感覺。

 

  他們並不只單純在閒聊,駱航要求陳盛良先坐一下也不是沒有原因的。如果模特兒對不熟悉的空間有戒心就會反應在肢體上,如此一來作畫時會變得比較麻煩。

 

  駱航先向陳盛良說了些該注意的事,陳盛良是新手,還拿捏不好怎麼維持姿勢又對身體較沒負擔,駱航要他覺得累了一定要說,不要硬撐。還有如果需要陳盛良調整姿勢時,駱航一定會用口頭要求,絕對不會碰觸他。

 

  「這點很重要?」見駱航表情如此慎重,陳盛良不禁感到困惑。

 

  「是啊,摸著摸著很容易就出問題,我聽過不少。」

 

  話說完後,見陳盛良瞇著深綠色的眼眸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駱航才意識到剛才的回話很有想像空間。他們兩個都是人高馬大的男人,又不是畫家和柔軟的女性模特兒的組合,怎麼會「很容易就出問題」?

 

  再說,駱航雖然男女通吃,但作畫用的模特兒他可不想沾。難得遇到了一個讓他見幾眼就衝動上前搭訕的人,駱航認為陳盛良一定能激發出他更多的靈感與能量,畫圖可是遠比一夜情重要多了。

 

  「呃──這真的都是從老師那邊聽來的規矩,你別誤會!」

 

  駱航慌張地想解釋又怕愈描愈黑,陳盛良哈哈笑了幾聲後擺擺手,表示他沒有多作聯想,別那麼緊張,駱航這才鬆了口氣。

 

   後來顧及陳盛良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工作,駱航並沒有要求陳盛良做到在車上所說的──二十分鐘都要維持同一個姿勢。

 

  一開始他們先用速寫的方式,每隔一到三分鐘,陳盛良就能活動一下身體再換另一種姿勢讓駱航速寫。

 

  讓人看著畫圖真的是一件很彆扭的事。

 

  儘管陳盛良是個我行我素、不太管旁人眼光的人,也忍不住因為駱航投射在他身上的銳利目光而感到四肢有些僵硬。

 

  「剛開始都會這樣啦,習慣就好了。」似乎知道陳盛良心裡在想什麼,駱航笑著對他說道。

 

  你說得倒簡單。陳盛良在內心咕噥。如果是攝影,被注視也僅只是幾秒鐘的時間,繪圖卻是幾秒鐘的好幾十倍……

 

  陳盛良忍不住望向眼睛正盯著他的身體、手上快速描繪的駱航。此刻的駱航眼神銳利,像是渴望能肢解眼前這副軀體似的,讓陳盛良反射性地繃緊了背。

 

  察覺到陳盛良的反應,駱航停筆歪頭看著他問道:「累了?」

 

  「還好。是你畫圖時的眼神……有點恐怖。」

 

  「什麼?怎麼會?」駱航看來有點受到打擊。

 

  「很像恐怖片裡的殺人魔。」而且還是殺人無數的那種。

 

  「我明明就是含情脈脈的看著你!」

 

  「…………」好深的情意,讓他不寒而慄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上台北前再一發

希望CWT之行順利啊!

希望周六晚上我自己去木柵友人家借住時…路上不會迷路(汗)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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